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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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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饶

以饶

 

【狱审】违性

搞点靠谱成年人之间的情感故事,全文7.2k


       璃月有古语曰“食色性也。”

  大意是说于人而言享受吃喝也好,喜欢美色也好,都只是人的天性罢了。

  天性罢了。

  莱欧斯利左手支着脑袋,收回一直暗戳戳打量那个深蓝色背影的视线无不在意的想到。他抿了抿唇,舔去喝下希格雯特制奶昔时沾上的一圈奶胡子,然后被直冲天灵盖的味道刺激的挤眉弄眼。莱欧斯利低头瞟了一眼还剩下大半杯的奶昔,最终还是决定不去违背天性为难自己的味觉。

  “真不知道那维莱特你是怎么面不改色把这玩意喝下去的……”

  他抱着杯子喃喃自语,被提到名字的主角扭过头,探究的目光在触及到莱欧斯利手中贴着Q版美露莘贴纸的杯子时露出几分了然。

  “我能在其中品尝到希格雯的善意——你知道的,我对水中的情绪很敏感。”

  莱欧斯利敲击着办公桌的手指一顿,然后换成一种更轻快的节奏,他语调微微上扬,种种迹象表明此时此刻他心情不错:

  “最高审判官大人这会儿不掩饰了?”

  “你已经对我的身份有了相应的猜测,出于对我们合作的考虑,我认为我应该拿出一定程度的信任。”那维莱特正色道。

  “好了好了,”本意只是揶揄一下的典狱长抬起双手做投降状,结束了这段在外人眼中云里雾里的对话。他向后倒入柔软的椅子里,蓝眼睛望向站在公爵办公室书架前的那维莱特:“我还没来得及问大审判官百忙之中大驾光临是为了什么?”

  原以为自己会从那维莱特那里接到什么委托的莱欧斯利没有等来回答,他诧异的看着那维莱特移开了原本与自己相接的视线。

  “咳。”那维莱特轻咳一声,只说到:“这几天的枫丹……可能会很多雨了。”

  “你心情不好?发生什么事了吗?”典狱长“唰”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那维莱特身前。

  “莱欧斯利。”然而那维莱特只是轻轻叫了一声他的名字,紧接着微微摇了摇头,莱欧斯利明白这是让他不要再继续追问。

  得,谜语人害人终害己,这下轮到他听不懂那维莱特的意思了。

  沉闷的梅洛彼得堡位于水下,按理来说也称得上是某种意义上的无风之地,交换空气全靠通风管道,可此时此刻莱欧斯利望着那维莱特那张没有什么表情的脸,无端从这人身上嗅出几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味道。

  两人面对面僵持半晌,最终还是莱欧斯利先一步败下阵来。

  “好吧好吧,”他第二次举起双手投降,没办法,谁让他在面对那维莱特的时候总是狠不下心呢。

  “如果有用的上我的地方你尽管说。”

  那维莱特垂下眼睛盯着地面,他与莱欧斯利站的极近,近到他只需要往前一步就能撞上莱欧斯利的胸膛,就好像只要他此时张嘴那个筹备许久的计划就会脱口而出。

  然而他克制住了冲动,只是在听到莱欧斯利的话后点了点头,低头掏出一件物什:“我知道了,这是我家的钥匙。”

  在莱欧斯利震惊和欲言又止参半的表情里他一本正经到:“如果你还会在雨夜失眠的话可以去我那里休息。”

  莱欧斯利觉得自己简直要被气笑了,他将那维莱特的手推了回去:

  “不劳大审判官阁下费心了,麻烦您收回这份好意,如果大审判官没有其他事物要交代的话就请回吧,我该去巡察梅洛彼得堡的纪律了。”

  借口。那维莱特想到。梅洛彼得堡戒律森严,看守们划分区域轮班巡视,哪里用得着公爵大人亲自跑一趟。可年轻的水龙王不明白为什么莱欧斯利突然变了态度,只好顺着莱欧斯利的话说下去:

  “那我就先走了。”

  看着人走到门口的背影莱欧斯利纠结再三还是张嘴叫住了那维莱特。

  那身影像是一直在等他开口般立刻停下了。

  “等等……我送你。”

  一路无话。

  

  

  是夜,枫丹庭的某处角落里,一个干巴巴的小老头拄着拐杖,最后一次向阴影之中的人确定:

  “您真的要这么做吗?”

  云遮住了月亮,黑暗中的人颔首,用听不出情绪起伏的声音回答:

  “是的。”

  “我明白了。”老者点头。

  

  

  翌日。

  震惊枫丹全国上下的大审判官贪污案,正式拉开序幕。

  等到消息传入莱欧斯利耳中时,那维莱特已经被软禁在了欧庇克莱歌剧院。

  “……你说什么?”

  初闻这个消息时莱欧斯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停下了泡茶的动作猛的从椅子上站起,望向将消息带到水下的克洛琳德。

  对方的脸色也算不上好:“今早的审判进行到一半时,有人闯入歌剧院,当着所有人的面指控那维莱特贪//污//受//贿,恶意判决了十几年前的一桩案子。”

  “真的会有人相信这种连证据都拿不出来的指控吗?”

  “指控人说那维莱特为了掩盖罪行,通过安排危险的任务给他唯一的儿子西索斯除掉了他,而经我们查证他的儿子确实曾经供职于逐影庭,并且在十几年前的一桩走//私案中牺牲。”

  克洛琳德很少一口气说这么多话,随着字句吐出莱欧斯利的脸色也越来越差。

  “那维莱特呢?他就这样放任那个人指控他?”

  “最大的问题就在这里。”克洛琳德苦笑了一声:

  “自从那位老人闯入审判现场之后,那维莱特就没有再说过一句话。”

  “让我去见见那位指控人。”莱欧斯利对克洛琳德说到。

  “我恐怕你做不到。”

  “为什么?沫芒宫那边哪怕选择证人保护也不至于连我都防——那位先生既然有勇气站出来公开指责大审判官,那么应该也不会害怕与我见上一面,我总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威胁他。”

  如果他说的是假话,那么诬告大审判官的罪名足以让他到梅洛彼得堡呆上一段时间,这期间我也一定会“好好”招待他。

  后半段话莱欧斯利没有说出来,但是克洛琳德看他的神情也猜了个七七八八。

  “他自///杀了。”

  “什……”

  “他指控完之后就一头撞死在了欧庇克莱的承重柱上,动作相当果决,当场死亡。”

  “……”

  两人之间一时陷入沉默,莱欧斯利深吸一口气,让自己保持冷静:

  “那让我去见见那维莱特。”

  “很抱歉,事发突然,在场的几位贵族在最初的惊诧之后接管并封锁了现场,然后放出了在一切真相大白之前谁都不准擅自离开也不准接近疑犯的命令。我也是因为芙宁娜大人的敕令才得以下来找你。”

  疑犯。莱欧斯利从没想过有朝一日这个词会被安在那维莱特身上,讽刺的让人感到可笑。

  “还有一个坏消息。”

  “……你说吧。”莱欧斯利无力的挥了挥手,示意克洛琳德继续。

  “指控人在来之前给枫丹各媒体都寄了信,信中写着他在歌剧院上说过的那些话,尽管沫芒宫已经在封锁消息了但是……你知道的,那些非主流小报,哪怕我不来找你,过不了一会儿相关的报纸应该也就会放在你的办公桌上了。”

  克洛琳德没有说完,但是莱欧斯利听懂了,他头疼的揉了揉眉心,深切感到这次他们要面对的麻烦大了。

  

  

  欧庇克莱歌剧院内。

  距离西索斯的父亲提出指控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

  期间人们数次将不安的目光投向大审判官,然而他始终一言不发,只是垂眸摆弄着自己的手杖。

  克里斯坐在观众席的前排,心思活络起来。

  克里斯正是在意外发生后同另外几位贵族联合命令将现场封锁的人。 

  于旁人而言最高审判官涉嫌贪///污杀人无疑是一个坏消息,可对他们这些日渐被剥夺走权利的贵族则不然。

  当芙宁娜大人惊呼着从座位上站起时,克里斯在最初的惶恐过后迅速意识到这正是一个扳倒大审判官重建枫丹秩序权利体系的大好机会。

  想想看,一个被当做吉祥物供奉了百年的神明,如果失去了她最为得力的助手,该会陷入怎么样无力的境地。

  只要能将那维莱特从那个位置上拉下来,只要能将那维莱特定罪,最好能将这位因被水神青睐而长寿的大审判官处死,让他再也不要有翻案或者重掌权利的机会。

  克里斯舔了舔唇,像荒野上嗅到食物气息的豺狼,而那块被觊觎的肉,无疑便是现在正一语不发坐在位置上的大审判官。

  于是他牵头提议先将那维莱特软禁在欧庇克莱歌剧院,如同之前少女连环失踪案发生时对待林尼的那样。

  而后在人们窃窃私语时他联络了几位同他一样处境尴尬又有野心的“老朋友”,同时也在人群中散布不安与怀疑的种子。

  

  在众人都没有注意到的角落,一只子探测单元悄无声息的趴上了歌剧院的窗台。

  

  克里斯清了清嗓子,毕恭毕敬的对着高处坐立不安的水神开口:

  “尊敬的水神大人,我认为我们应该尽快对那维莱特阁下展开审判,以还这位可怜的老人一个公道。”

  “可是……”芙宁娜有些焦急的开口,却被克里斯接下来的话语打断。

  “难道说这位老人以生命为代价阐述出的事实不足以令人信服吗?您贵为正义之神,想来不会因为那维莱特大人的身份而对他有偏信吧?”

  “你、你在说什么,我当然不会做出这种有失偏颇的事情。”

  “那就请您开始裁决吧。”言毕,他站起身,扭头对着歌剧院内的众人到:

  “诸位,如今那维莱特阁下身陷囹圄,没有办法履行他的职责,我认为在场的人应该共同担任起审判官的职责,来见证、并且裁决那维莱特的罪行。”

  克里斯狡诈的运用着语言的艺术,先入为主的将那维莱特有罪的印象钉在了众人的潜意识里。

  芙宁娜退后一步,脸色发白,一切似乎在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滑去,她下意识将求助的目光投向那维莱特,希望他能说点什么。可后者只是沉默着,目光悠长望向不知名的地方。

  

  

  莱欧斯利走在街上,天正下着蒙蒙细雨,他婉拒了跟过来为他打伞的尉官,任由雨水落到发上、肩上。

  耳边不断有私语声透过雨幕传来,几乎都在讨论早上在欧庇克莱歌剧院发生的事。

  “那维莱特大人怎么可能会做这样的事情……”

  “这太让人震惊了。”

  “哼,要我来说,他在位这么多年了,做过更龌龊的事情也说不定。”

  “你凭什么这样污蔑那维莱特大人!”

  “是不是污蔑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年他凭什么一直稳坐大审判官的位置,指不定为了讨好水神大人稳固自己的地位更下流肮脏的事情他都做过呢!”

  听了一路窃窃私语的莱欧斯利猛的停下脚步,跟在他身后的尉官险些一头撞到他的肩膀上。

  “公爵?”尉官有些不解的扶了扶帽子,心惊胆战的看着自家顶头上司。

  他们公爵与那维莱特大人交好并不是什么秘密,至少对在他们这些在公爵手下干活的人来说不是。

  莱欧斯利走到那个出言不逊的人身后,其他人看到他靠近脸色各异纷纷闭嘴,只有那人还以为自己占了上风,继续喋喋不休。

  一只手揪住了他的后衣领,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

  “你谁啊!?放开我!”那人吃了一惊,下意识回头,在看到莱欧斯利后脸色一变,然后继续嘴硬:

  “莱欧斯利?!就算你是公爵,也不能当街打人,这里可是枫丹庭,不是你的梅洛彼得堡!”

  “是吗?”莱欧斯利冷笑一声,松开手,让那人摔了一个屁股墩:

  “那你最好祈祷自己不要因为诋毁大审判官而落到梅洛彼得堡。”

  看着那人骂骂咧咧走远的背影莱欧斯利甩了甩手,有些忧心的望向欧庇克莱歌剧院的方向,半晌后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朝着尉官招了招手,凑过去耳语了几句,尉官瞪大眼睛:

  “您……”

  “别废话,去做。”莱欧斯利拍了拍尉官的肩膀。他开始有些后悔没接下那维莱特家的钥匙了,不知道那维莱特有没有在家里留下什么有关旧案的线索呢……

  

  

  欧庇克莱歌剧院内。

  在克里斯结束他的发言之后又有几位贵族陆陆续续表了态,虽然大多数人持中立态度,在场的几位位高权重者却仿佛商量好了一般齐齐支持克里斯的观点。 

  于是克里斯带着一种胜利者的姿态对警卫队比了手势,示意他们将那维莱特从大审判官的位置带到被告席。

  警卫队队员有些为难的走到那维莱特身后:

  “您……”

  好在那维莱特并没有难为他的意思,很顺从的便跟着来到了被告席上。

  “肃静,肃静!”看着这一切发生却无力阻止的芙宁娜咬了咬牙,学着往日里那维莱特的样子,对着厅下大喊。

  “那么,现在开始对大审判官那维莱特的审判。”

  “我有异议!”

  娜维娅再一次站了出来:

  “我们都知道那维莱特大人的为人,他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

  “我希望您能学会尊重法庭上的秩序并且用事实说话,娜维娅小姐,那维莱特先生并没有对老西索斯先生提出的指控表示否定,不是吗?”

  “你!”娜维娅气的咬住嘴唇,却不知道该用什么话去反驳。

  审判开始进行,克里斯就他所掌握的数条消息进行了整合,对那维莱特提出指控。

  随着话语吐出,谕示裁定枢机缓缓朝着有罪的一方倾斜,信任那维莱特的人们将期待的目光投向他,希望他能就这荒唐局面做出解释,可他始终目光低垂,保持着沉默。

  门外隐隐约约传来一阵喧哗声,那声音起初并不大,在场只有少数敏锐的人察觉到了。

  然而到后来嘈杂声越来越大,大到让人心神不宁,包括克里斯在内的众人忍不住扭头,向着大门口望去。

  门被猛的轰开了,本应守在门口禁止人群出入的发条机器人狼狈的在空中划出一道弧度,然后狠狠摔在地上散成一堆零件。

  众人一时间哗然。

  “那维莱特!!!!”

  听到这个声音的大审判官猛的抬头,说出了自见到那老人起的第一句话:

  “莱欧斯利?你怎么……”

  一个身影屹立在门口,保持着出拳的姿势,光线从被破开的门里涌入昏暗的房间,为来人渡上一层白边。

  看清那维莱特所处的位置的莱欧斯利皱了皱眉,“啧”了一声,三步并做两步冲向被告席。

  “莱欧斯利!”克里斯大喊:

  “你想干什么!他现在是贪污受贿以及一桩命案的疑犯!”

  “去你的疑犯,克里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心思。”

  莱欧斯利已经跃上了被告席,他将那维莱特挡到身后,阻绝了克里斯瞪过来的不怀好意的目光。

  “帮助他对你来说有什么好处,别忘了你也是梅洛彼得堡的公爵,扳倒他能让我们获得的利益你应该比我更加清楚!”

  “公爵吗?”他冷哼一声,不再理会克里斯,转头看向那维莱特,蓝眼睛里是不加掩饰的关切:

  “你没事吧?他们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我没事,你怎么……”

  你怎么来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问题梗在喉咙里,那维莱特怔怔的凝视着眼前人。

  “别那么多废话了!跟我走!”莱欧斯利并不打算在这种地方和那维莱特解释,他上前一步,在大审判官还没反应过来时单手环住了他的腰,以一种不容拒绝的态度将那维莱特整个人抱了起来。

  “等等,你要干什么?”那维莱特侧过头,近距离盯着莱欧斯利的脸颊。莱欧斯利没有回答,他搂着那维莱特往外走了两步,然后抱着那维莱特从被告席跳了下去。

  短暂的失重感让那维莱特下意识扶上莱欧斯利的肩膀,他们稳稳的落在了欧庇克莱歌剧院的舞台正中央,他听到莱欧斯利轻笑了一声,似乎对他的反应很是满意,他也听到自己逐渐剧烈起来的心跳。

  “我来劫//狱。”

  莱欧斯利抱着他一面向门口跑去一面用只有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说:

  “一会儿我会把你送到港口,那里有等待你的巡航船,你可以先搭乘它离开枫丹,然后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须弥的雨林、稻妻的神社、璃月的港口、蒙德的风车……那维莱特,提瓦特很大,而你已经被囚禁在最高审判官这个位置足够久,该是时候卸下重担为你自己而活了,去亲眼看看吧,这个世界。”

  “那你呢?”

  “我?我会把你安全的带到港口,然后嘛,总要有人留下来处理烂摊子,对不对?”

  

  “那维莱特大人,人总是趋利避害的,天性如此。”那维莱特无端想起曾经西索斯对自己说过的话。

  彼时作为决斗代理人的西索斯收受贿赂,在一场决斗中下了死手,杀死了彼时一桩走私案唯一的嫌疑人,于是线索就此中断,案件也被搁置了下来。后来兴许是幕后黑手觉得这样还不够保险,便设计将西索斯卷进了案子借机灭口,当那维莱特赶到时已经只剩下一口气的西索斯望着他的眼睛说出了那句话。

  

  “……我相信你不会做出他们说的那些事,也相信你有自己的考量,哪怕你保持沉默,那维莱特,我们许多人都相信你,别被少数人的质疑所影响。”莱欧斯利还在他耳边喋喋不休的说着话,那维莱特突然想揪住莱欧斯利的领子问问他知不知道这么做的后果,他也确实这样做了。

  莱欧斯利似乎是怔了一下,没想到他会在意自己,紧接着他笑了:

  “我知道,那维莱特,我知道,大不了我就把公爵的位置还回去再去梅洛彼得堡服役嘛。”

  生物都是趋利避害的。那维莱特认可这句话,可他发现自己仍然读不懂人类,最起码,他仍然看不透莱欧斯利的想法。

  “那维莱特!!!”芙宁娜站在她的专属座位上急得团团转,要是现在让人把那维莱特掳走了他们的计划可还怎么办啊!

  早知道不让克洛琳德去给这小子传信了。她无不懊恼的想。

  眼见着他们即将冲出屋子克里斯再也坐不住了,他站起来用尖锐的声音大喊到:

  “拦住他们!拦住他们!杀了那维莱特!别让他们跑了!”那维莱特的实力确实很强,但是蚁多咬死象,车轮战打下来优势在谁还是个未知数呢。起码此时此刻克里斯是这样想的。

  数不尽的发条机关从不知道哪里的角落冒了出来,密密麻麻将二人围在中间。

  来了。那维莱特和芙宁娜同时反应过来,前者拍了拍莱欧斯利的肩膀,感受到手下紧绷的肌肉,他对着莱欧斯利安抚的一笑,示意人将自己放下。芙宁娜则大声呼喊克洛琳德的名字。

  靠谱的打工人克洛琳德带着早就埋伏好的警卫队从阴影里出现,一场混战就此在歌剧院打响,并最终以克里斯为首的贵族被俘告终。

  “我想,您该解释一下这些来历不明的发条机器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又为什么会听从您的命令?……克里斯伯爵?或者说走私案的真正主谋?”

  “……哼。”听到那维莱特话语后克里斯瞳孔猛地一缩,意识到自己落入了准备好圈套,他冷冷的别过头去,不再言语。

  那维莱特也没准备与他纠缠,嘱咐了警卫队几句后便转过身,直直撞入莱欧斯利的目光里。莱欧斯利正懒洋洋的倚着承重柱,抱着手臂等待他。

  “处理完了?”

  “嗯。”

  “大审判官阁下把我们骗的好苦啊。

  “你把我的计划都打乱了……”

  那维莱特盯着莱欧斯利脸颊侧面刚刚在混战中被划出的血痕,忍不住的伸手去拂,却在指腹触碰到皮肤的柔软与温度时下意识想收回手。

  一只手握上他的手腕,阻止了他向后的动作,紧接着莱欧斯利将头靠了过来,轻轻用脸颊蹭了蹭他的掌心。

  “这可不能怪我,”某人在察觉到那维莱特并没有抽出手的意思后得寸进尺,直接将整个脑袋的重量都压在了那维莱特手上。

  “我这叫关心则乱。”

  那维莱特感觉自己的心跳又剧烈起来了,他低低的“嗯”了一声,说到:

  “抱歉,让你担心了。”

  “喂喂你们俩,卿卿我我的事情还是留到私底下再去做吧。”芙宁娜插了进来,将逐渐暧昧的气氛搅了个一干二净。

  “怎么样怎么样,我的演技还不错吧?”她有些得意的说。

  “是是,辛苦水神大人了。”莱欧斯利接过话头,克洛琳德从不远处走来,参与进讨论:

  “我就说不应该告诉他。”

  ……

  那维莱特看着面前随性聊天的三人,回忆起昨天晚上他同老西索斯会面时的场景。

  “您真的要怎么做吗?”

  月亮从云层里漏出来,照亮阴影中人的紫瞳与白发。

  他颔首,反问老西索斯:

  “你……真的不后悔吗?”

  老人坦然一笑:“我家那小子做了错事,总归还是要有人来偿还的,您不必对此有什么负担,大审判官阁下,这是每一个枫丹人民都会做出的选择。”

  

  莱欧斯利注意到了他异常的沉默,伸手到他眼前晃了晃:“那维莱特?”

  “啊,没事。”他回过神,朝着莱欧斯利微微笑了一下。

  这回轮到莱欧斯利看愣了,芙宁娜的坏笑着推走了一头雾水的那维莱特,克洛琳德叹了口气,无语的瞥了莱欧斯利一眼:

  “回神,你的脸已经红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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